坠落绿洲 06
▷ 哨向AU，ooc归我
▷ 有大量私设，不完全按照哨向文原始设定
☾ 其实没有你们以为的那么虐。。吧？这篇应该快完结了，评论区有没有点菜？俺看看有没有俺能写的，最近有点干枯┌(。Д。)┐
龟梨正坐在一个漆黑的屋子里，他看不见任何东西，屋内放着悠扬的有些古典风格的音乐。
听起来像是适合睡个好觉的环境，但这是龟梨的工作环境，作为联盟的“行刑官”，龟梨在指挥处需要工作的时间其实不多，运气好的话半年都不一定能有一次，毕竟哪有那么多穷凶极恶到需要送到龟梨面前让他强制切割掉五感的犯人呀？
不过鉴于这项工作的心理负担很大，所以指挥处给龟梨设计了这么一个独特的工作环境，作为向导，在这样漆黑的屋子里是完全看不见犯人的长相的，音乐也能替龟梨屏蔽掉那些已经被锁住了声带的犯人带着惊恐或愤怒的喘息声。
即便如此，龟梨今天依然很焦躁，他做“行刑官”已经很多年了，按理早就适应了这种压抑的工作，但今天不一样，上次实战训练后，他带着学院生乘坐接驳机，而山下由于被“拒载”，只能和他们兵分两路，大家都以为这不过是短暂的分别，然而当接驳机抵达生存区后开启舱门的那一刻，指挥处的人就来接龟梨了。
他们将龟梨带到高等指挥处大楼的一个房间里，一开始是说需要检查珍贵的S级向导的身体情况，确保龟梨在这次实战训练后没有受什么伤，后来是说这次回来的学院生少了一个，要作为带队老师的龟梨给出此次任务完整且具体的事件报告，明确学院生在实战训练中亡故的原因和责任所属，接着又说大首领已经安排好了龟梨的所有相亲对象及流程，希望龟梨就在这个房间里完成八次相亲，等龟梨终于和这八个年轻哨兵相亲完，并且就算事务繁忙的大首领挤出时间亲自来见龟梨，龟梨仍然全都给出了否定的答案后，指挥处又来人说有工作要交给龟梨了，让龟梨在这个房间里再休息几天，调整状态，以免在行刑时出现任何纰漏。
将近2个月的时间，龟梨被指挥处用各种理由变相囚禁在这个房间里，一步都没能踏出去过，自然也没能和外界取得过联系，更不要说是见到山下了，直到行刑工作的当天，龟梨才在辅助兵的指引下去到他熟悉的行刑室。
黑暗中，行刑室的门被打开。
这么多年，被押送着走进这扇门的人几乎只分为三种。
完全无法自己行走全靠人拖行来彰显出无限恐惧的，和凌乱着脚步剧烈挣扎直到最后一秒都无法接受厄运降临的，以及节奏迟缓拖拉着步伐对往后余生都全然绝望的。
然而这次走进来的这个犯人好像与以上三种皆不相同，他的脚步有力且不急不慢，好像是一位优雅的访客，也仿佛是走在阳光下的殉道者。
几乎是一瞬间，龟梨就感受到了一种熟悉感，而这种熟悉感让龟梨毛骨悚然，这太奇怪了，每一个哨兵在被送到这里来的时候，除了双腿，身上其他地方都会被刑具束缚住，甚至组装到有专门的工具会刺破他们的喉咙，锁住声带，不允许他们发出一星半点的声音，这是为了防止这些狡猾奸诈的犯人们发出任何动静来影响心软的行刑官。
然而就是有这种不该有的熟悉感，龟梨站起身，他在这个房间里看不清任何东西，只能试探着向前挪出两步，然后越来越近的步伐节奏伴随着一种只有龟梨才能察觉到的不知如何描述，说是磁场有些不确认，说是氛围又不完全对，反正。。。
龟梨呼吸变得沉重又急促，他牙关不停打颤，下唇抖个不停，用力咬住也无济于事，当“犯人”被押送到龟梨面前时，龟梨对着他根本看不见的近在咫尺的人，发出了一个饱含哭腔有些嘶哑的音节，破坏了动听的古典乐。
“P ？”
“你。。您把山下送去行刑室了？！”
高等指挥处顶层的豪华办公室里，泷泽秀明正拍着桌子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质问坐在桌子对面的人。
“是啊，龟梨比我想象中更倔，不过没关系，让他自己亲手解决掉问题，就会变得听话了，他一直是个很有弹性的孩子。”
大首领气定神闲的回应泷泽，好像是在说她让龟梨去料理了一盘烤肉这样日常简单的事，语气里满是不在乎，她当然也看出了泷泽的不赞成，敲了敲桌面，像是威胁一样再次开口。
“我知道你和山下智久关系很不错，不过山下在多年前就自己选择了脱离联盟，他早就不是受联盟庇护的哨兵了，现在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联盟的未来，你能理解的，对吧？”
泷泽几乎眼前一黑，他双手撑着桌子许久，才复又开口。
“是，我是和P关系很好，但这不是最重要的，大首领，我想请问，您有认真看过和龟梨和也相关的所有资料记录吗？哪怕一次。”
“你是说在他刚毕业时因为能力觉醒杀死了和自己关系不睦的小队队员这件事吗？我当然看过，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唯一的意义不过是让我们看清了他的价值，他很好用，我并不担心他解决不了山下。”
泷泽脸上扯起有些讥讽的笑，但这讥讽不是对大首领的，更像是穿过回忆在对过去的某些事。
“杀死？您说话可真是太客气了，那次小队任务前，龟梨就和上级报告过自己出现了偶尔的精神涣散的情况，但当时指挥处驳回了他的休假申请。”
“任务中龟梨出现了严重的情绪失控，最后因为和小队队友发生激烈口角，龟梨的精神力失控，同时特殊能力觉醒，和他发生争吵的队员被推测为是先被龟梨的特殊能力切割掉了精神图景，最后在存活状态下被龟梨的那条白蛇精神体完整吞吃掉。”
“在龟梨小队回到生存区进行救治后，医疗处从恢复意识的龟梨重新释放出的精神体肚子里剖出了这名队员面目全非的被消化到一半的尸体，因而这名哨兵赤西仁被联盟最终判定死亡，向导龟梨和也的精神体也成为了联盟记录中首例且至今也仍是唯一一例的会进食现实存在的活体生物的精神体。”
“然而事发当时以龟梨为中心的至少10英里内的所有生命体全都被他的精神力笼罩出现视线扭曲、幻听和晕眩等现象，许多证言都存在出入，所以迄今为止关于那次事件的很多细节还原都是模糊不清的。”
是的，当年没能回到生存区的龟梨小队第六名队员赤西仁就是被龟梨杀死的，所谓的“意外”根本并非来自外部影响，而是在觉醒时失控的龟梨本身。
那时候，赤西仁是山下的好朋友，本来和龟梨的关系就不好，因为山下的原因，二人关系变得极为紧张，最后酿成了那场惨剧，山下的好朋友死在了自己手中，别人或许不清楚，龟梨自己却是记得的，那个人被他切割走了五感后，趴在地上动都动不了，但他的确惊恐的求饶过，只是23饿了，很奇怪，精神体居然会饿，龟梨也没有阻拦，是直到事后才后知后觉的对自己产生了恐惧，害怕控制不住特殊能力的自己或许还会再伤害到山下，出于这样的想法，龟梨断绝了和山下的来往。
之后多少年里，杀死队友这件事始终深埋在龟梨心中，所以在联盟将他捆在病床上要求他释放出23时，他听话的服从了，然后联盟的人当着他的面切开23的肚子进行研究，龟梨在病床上剧烈挣扎，脑域疼到让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也没有对任何人有所责怪。
甚至因为联盟最终取缔了对龟梨的罪名，还帮助他训练出对精神力的绝对细微的控制，聘用他成为联盟的行刑官，让离开了部队依然能有工作的龟梨从此对联盟有了绝对忠诚。
“我问您是否有认真看过龟梨的资料，并不是让您看那次事件，而是那次事件之后的资料。”
“之后？”
“对，之后，二代S级向导龟梨和也的个人记录是存在严重前后矛盾的地方的，那是我和前任大首领一致认为不应该被注明的地方，但很重要。”
泷泽秀明这时候的脸色已经变得很凝重，他在担心，到了忧虑的程度。
“您应该知道所谓二代哨向的全称是人类第二次关于特殊进化种人为培育研究实验体，他们全部都是当时联盟从各家挑选出的优质基因进行人为合成，期待能够孕育出更强大的哨向才出现的产物，然而这项实验被证明是失败且不可行的，也被永久叫停，具体表现在那些二代们的精神体几乎都不是单一物种，而是两种甚至更多种的结合体，这其实是一种畸形的表现，也因此包括山下、赤西等等在内的所有二代都有一定程度的性格缺陷，性情也更不可控，在这其中，让您如此心定的龟梨其实也不例外，或者说他才是我和前任大首领最不放心的存在。”
“在那次事件的所有证词中，很多具体信息是不确定的，但有一点是所有人都口径一致的，就是当时龟梨和也的精神体‘艰难的’吞下了赤西仁，一个身高接近180公分的哨兵能被‘艰难的’吞掉，那么当时龟梨的精神体体长应该差不多在5米左右，然而根据龟梨再后来仅有的三次任务笔录中，他的其他队友表示他为了保护两名辅助兵而释放出的精神体至少有7米长。”
“这是很不合理的，无论哨兵，还是向导，在陷入狂化或者能力觉醒时，是他们精神力最外放、最不受控的时间，这时候释放出的精神体也应该是最大的，然而龟梨在之后两次极为冷静的情况下释放的精神体竟然比那次事件中的还要大那么多，我和前任大首领猜测过或许联盟内案记录中的‘切割’也并不是他的准确特殊能力，而是。。。”
泷泽紧锁眉头，咬了咬下唇，不知该不该把结论说出来，大首领本来听他几次提及前任大首领颇为不满，此时也不由神色认真。
“别吞吞吐吐的！而是什么？”
“。。。而是。。或许用‘吞噬’来形容更贴切，并不是简单的切割掉，是吃掉，这样就能理解为什么一个成年后的向导的精神体体型还能不断变大，虽然后来龟梨一直控制着他的精神体大小，每次释放的时候都保持在人类小臂长度，但这也更让我和前任大首领有了这样的怀疑，只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很难想象他那条精神体现在有多大了。”
“你的意思是龟梨和也这么多年不但切割掉了那些哨兵的精神图景，还让其成为了他的精神体的养分？哈！那要是这样的话他自己会不知道他的特殊能力记录有误？他为什么不上报？”
“因为他不信任联盟，他们那群二代尽是一些让人头疼的家伙，龟梨其实也不例外，只是他更会忍耐，他从前在学院里就是个很倔的孩子，现在也没有改变，或许从始至终他才是那个最不信任联盟的人，忠诚不代表信任，他的反叛只会在一瞬之间，通过某个契机，彻底的爆发出来，比如您把山下送去行刑室这件。。。”
“砰！！！！”
泷泽话还没能说完，突然一声巨响，然后他们所处的空间开始剧烈震颤，大首领的办公室从一侧的墙角开始，细微的裂缝生成，然后愈演愈烈，迅速贯穿了整面墙体。
然而这极度异常的“地震”还没有结束，很快那面墙就难承其重彻底碎裂倒塌，这里可是顶楼！
最高层的办公室都能被破坏成这样，那下面那些楼层呢？
泷泽难以想象，他面前的大首领在“地震”一开始就想站起来避难，被反应及时的泷泽拉住，在这样剧烈的地动天摇中，泷泽用材质优良的巨大结实的办公桌作为掩体，让大首领躲藏在桌下，避免身为普通人的大首领被碎石砸伤。
而在那面墙彻底倒塌，外部的空气涌进室内的时候，大首领和泷泽不约而同探头看去，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末世时代有地震发生很正常，尤其是11生存区，但从未有过如此规模。
不过两个人什么都没有看到，那个巨大的窟窿外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诡异的白茫茫，泷泽一开始和大首领一样一头雾水，然而又看了几眼，泷泽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
大首领刺耳的尖叫从桌子底下传出来，泷泽几乎是机械性的看了她一眼，舔了舔干涩的唇，艰难开口。
“看起来。。是蛇皮，白色的蛇。”
“蛇皮？蛇？蛇。。。”
大首领迟钝的反应过来，这种级别的变异动物要闯进生存区，警报早就该响了，能直接出现在指挥处大楼的动物只有可能是精神体，那么谁的精神体是白蛇呢？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竟然这么快就认出来了吗？”
约摸一刻钟前，山下被押送着走进位于地下的行刑室，不出一分钟就被龟梨认了出来。
很奇怪，龟梨在行刑室里看不见也听不到山下的声音，但就是能立刻认出来，他们就是这样的关系，那些空气中细微的震动都对彼此来说是熟悉又与众不同的。
“P ？”
龟梨难以置信的呼唤没有得到回应，山下回答不了他，龟梨抹黑往前挪动脚步，伸出手去摸索。
两名押送山下的哨兵从来没见过龟梨在执行行刑前有过这样的举动，他们和山下不太认识，只觉得龟梨发出了一个奇怪的音节，但足够他们打起警惕。
“龟梨先生，请您开始。。。唔！”
能在行刑室工作的哨兵不会很差，毕竟他们要押送的犯人无一例外都是极强的哨兵，这两个准S级的哨兵刚刚开口制止龟梨，就被龟梨屏蔽掉了一半的五感，龟梨没有用“切割”，只是最普通的向导精神力影响。
准S级和S级只差了一个“准”字，但那通常就是一道天堑，尤其是在想到龟梨的特殊能力的情况下，这两个哨兵一下子就老实了，生怕下一次龟梨就不只是这样警告一下了。
龟梨又往前挪动两部，终于碰到了山下，他的手放在山下的胸口，那里有节奏的跳动让龟梨无法欺骗自己，面前这个人的确就是山下，龟梨想去抓山下的手，但山下的双臂被反剪在身后，龟梨又摸到山下的肋骨，有一排刑具卡在那里，几根钢骨刺穿肋骨的间隙，用以挟制山下这样强大的哨兵，而往上摸去，那宛如被雕琢过的精致的脸庞，在龟梨的指尖被描绘。
突然山下在束缚中伸了伸脑袋，幅度很小，但成功把他的唇贴上了龟梨的手掌，龟梨觉得山下简直是神经病，这种时候为什么还能嘴角上扬，然后山下张开嘴，发不出声音，但龟梨听懂了他的口型。
“kame，你哭了？”
这下龟梨再也受不了了，他太恨了，他恨联盟怎么可以把山下送来这个房间，送到他面前，也恨既然山下出现在了这里，那从前的那些人呢？
每一次的行刑都会被简单的形容成让龟梨给这些邪恶的哨兵切割掉五感，然而这只不过是龟梨参与到的部分罢了，实际完整的行刑过程是极其漫长且其痛苦远超单纯的死亡的，这些被切割掉五感的犯人不会死掉，他们甚至是保有意识的，只是再也看不到、听不见、闻不了、感知不到任何事物了。
联盟会为他们每个人私人订制一个精美的小小“监牢”，这些监牢刚刚好够他们的身体蜷缩在里面，然后他们会在精密的仪器的辅助下健康又绝望的过完他们这剩余的漫长的一生，往后哨兵的长寿基因是他们最可怕的惩罚，他们就那样姿态的一直一直在里面，直到他们老死，才会被放出那个小巧精致的牢笼，多少年里，他们的身体一直一直蜷缩着，脊柱变形会让他们哪怕死后也伸直不了身体，即使是尸体恐怕都是屈辱的。
龟梨不是没有过猜测，但是这样残酷窒息的刑罚让他不敢多去想，一年又一年，一次又一次，他告诉自己，催眠自己，前任大首领对他有恩，前任大首领在他杀害队友之后保下了他，联盟不会做这样的事的，他是出生在联盟保护下的生存区的人，他要对联盟有信任感，不至于的，总归不至于的。。。
然后山下出现在了这里，撕碎了龟梨心里那张窗户纸，一切的怀疑都成了真，龟梨难以想象有多少，这些年里他对那么多“犯人”进行了行刑，这其中有多少根本就不是所谓的“对联盟造成巨大威胁的穷凶极恶的人类背叛者”，只是因为不够听话，不是那些政治胜利者所能掌控或喜爱但又太过强大的哨兵。
他们中有很多或许甚至可能是龟梨曾认识的人，在学院里给他带过饭的人，在部队里和他分享过补剂的人，那么多年，很多人退伍，很多人不再有联系，他们会不会是曾经到过这个房间的人？有没有在这些刑具的束缚下发出细微的动静来向他求助？
龟梨不知道，他没有注意到过，但一定有吧，然后他无视了他们，他只是无情的夺走了他们的精神图景，把他们变成被塞在小箱子里比牲口更没有尊严的活体摆件，他是帮凶，是刽子手，是活埋者。
白色的雾气从龟梨脚下溢出，两个准S级哨兵以为龟梨终于要开始行刑，松了一口气，然而接下来那些雾气没有向着山下而去，只是在房间里无尽弥漫，很快充斥了整个行刑室，色彩变得流光溢彩，魔幻美丽又诡秘，连室内悠扬的乐声也变得断断续续，平添阴森。
这时候两个哨兵再想有所反应已经不可能，前所未有的庞大精神力淹没了他们，他们丝毫无法动弹，而其实最先感觉到龟梨异常的山下根本无能为力，他试图叫停崩溃的龟梨的精神力暴走，但他发不出声音，也无法做出大幅度的动作。
一座表面看似完好，实际内里早已岌岌可危的冰山坍塌了。
山下感觉自己被什么极其庞大的东西撞飞出去，他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狠狠砸在地上，另外两个准S级哨兵也差不多情况，他们被摔得晕头转向，爬起来晃了晃脑袋就看到一条大到挤满整间行刑室的白蛇已经撞破了行刑室的一侧墙壁，并且还在不断变大。
这是龟梨和也的精神体23，平时不常出现，但每次见到都是一副温顺又爱装可爱的狡黠模样，现在却无比狂暴，并且它还在不断变大，很快就撑破了地下这一层的天花板。
在行刑室工作的哨兵再清楚不过这条精神体的能力，脸色煞白，看到巨蛇就要甩过来的华丽孔雀尾翼，立刻用尽全力狂奔逃走。
至于山下去了哪里？反正这两人现在是顾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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